前文请阅读:大家从县城和乡镇出发,经过十几二十年不同路径的奋斗,最后大部分相聚在了省会
@北京塞冬:我老家是这样一个县(来源:统计年鉴,统计公报,财政决算公报):
常住人口60多万,GDP 170多亿,人均GDP只有全国的一半,但在这个内陆山区穷省也能算中上等的县,还有很多更差的。
财政收入15亿,财政支出50亿,主要靠转移支付撑着——全省一年接受转移支付3000亿,人均大几千接近1万块。
政府机关单位+事业单位,不到2万人——也就是所谓的“正经工作”,比例很低。
包括国有的、私营的,各种类型的企业单位加起来,职工也就四五万。
全县全口径人均可支配收入2万出头,排除非劳动力的话,劳动人口人均3万左右。而非私营单位职工(公务员事业单位国企)的年均工资近9万,是全口径劳动人口的3倍——能否有个公职,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人生命运。
大多数的内陆基层县市都大差不差:
支柱产业是当地的特色自然资源及其加工业,再加上经济类农作物,没啥新东西。
高额转移支付支撑起占人口小比例的、收入不低于发达地区的体制内人群,由他们来提供公共服务,同时他们的消费和投资成为当地城镇经济的重要支柱。
想要获得一个还凑活的收入,要么进入这个小圈子,要么做小生意成功(批零、运输、建材…也算是转移支付财富的扩散)。
这几年有些改变的是,竞争性、连锁性企业开始渗透到小城市和县城,主要是地产商、商超零售大平台,能提供一些开放性较强、薪资也有点竞争力的岗位,但占比仍然很小。
大部分人,只能像我和我的亲戚们一样,向上流动、到地级市、到省会、到更大的城市,到能提供相对公平和开放机会的地方。
我家的速度算蛮快的,一代人时间大部分就到了省会及以上。一方面得益于大家比较争气,能考上学校找到工作,另一方面也是穷省省会有比较强的吸纳人口诉求,房价不算太高,大门还没关上。
不过堂表弟们在贵阳上车都是这一轮翻番以前的事,现在一万左右的均价对老家的收入水平来说也很难了。